姜龙飞

咱为《中国档案》打工
发布时间:2012-10-11    文章分类:随笔杂感   

从作为一个写作爱好者,开始试着往报刊投稿开始,三十多年来我起码已同上百家报刊打过交道----上百只是个约数,现已无法准确统计,实际上应该只多不少----但这几天我认真想了想,在和这么多报刊打交道的过程中,时间或长或短的,除了作为作者和编者,我还曾经干过别的吗?没有。我很仔细地捋了又捋,别的事还真没干过。唯有一家是个例外,那就是《中国档案》杂志(如果加上报纸,还有一家《中国档案报》),多年来我一直在为它们搞发行,称得上是一名编外打工者。

报刊发行的不景气,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就开始显露端倪了,此后的情况愈演愈烈,随着全国报刊总数的日益增加,各家报刊的发行量却是日趋式微,有的简直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,发行量低到了几百、上千,特别是专业类、学术类期刊,几乎家家自危,少有例外。于是,怎样才能扩大影响,提高发行,成为报刊业的“生存第一难”。

档案报刊的情况稍好一些,因为有一支档案专业队伍的存在,虽然尚欠庞大,但基础稳固,基数可靠,其行业内的发行还不至于急转直下、一泄到底,日子过得差强人意,但同自己的过去相比,特别是《中国档案》,据说在最辉煌的年代,发行量曾经直逼10万,显然不可同日而语。

我就是在全国报刊统统卷入发行大战的那段时间内,参与到《中国档案》在上海地区的发行工作中来的,荣幸地成为一名义务打工者。时间应该在1990年代的中后期吧。

作为一名基层档案工作者,在职责范围内增加一项为国家级档案报刊推广发行的任务,力所能及地再打一份工,应当说责无旁贷,但难度确实很大。按规定,发行这个事情我们虽然可以做,但不允许行政借力,更不可强行摊派,那是违规的。档案部门的人都是国家政策的忠实执行者,违规的事坚决不能干,也不会干,更干不了。我们能够为《中国档案》奉献的唯一利器,就是自己的这张嘴和这双腿,多说多跑,多宣传多走动而已,最后效果如何,只能凭人自愿。

在当时的部门领导的带领下,我们这样做虽然也有一些效果,但并不明显,尤其是订没订《中国档案》的究竟有哪些部门单位,我们完全不掌握,宣传推广往往无的放矢。也许人家已经订了,我们还在那里死缠烂打;也许人家没订,我们却疏而漏之。按现在的时尚语言,叫做信息严重不对称。

1995年开始,上海邮政部门在党报党刊中推行一种叫“集订分送”的发行新方式,简单说来就是由邮政部门统一印制专指的报刊订阅单,由各单位组织力量进行宣传推广,销售款最后再回笼到邮局。这样做的好处是宣传指向明确,推广销售到位,彼此信息可以比较对称。说实话,在上海地区,只要你知道谁家档案部门还没订《中国档案》,拿着集订单找上门去,人家通常都会给面子的,不至于为了几十上百元小钱让你下不来台,只不过过去我们对订阅信息不掌握,指向不明,没法开展工作。

很快,我的一位同事王永炳就从邮政部门获知了这一做法,并把它带了回来,经局领导同意,我们从第二年开始,首先在上海所办的档案期刊中试行,效果果然不错,随后便在《中国档案》杂志和《中国档案报》的推广发行中铺开,从此年年照章行事,岁岁获益不浅。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后,在前后两任局长的重视支持下,档案报刊的发行量年年递增,不仅《中国档案》在上海地区的发行量每年稳居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头三甲,我们自办的刊物也是岁有所益,甚至拔得过上海地区期刊发行年增幅的头筹,跃上第一之宝座。

有了领导的支持、手段的创新,当然还需要人去干,需要有一批热心、热情、有敬业精神的人,来支撑起这片天空。所幸的是,我有一批这样的同事,在这不算很短的十几年时间里,随我一起,加入到了打工者的行列中,每年都从八九月份的发行季开始,不歇气地忙到第二年的四五月份,直到同邮局把当年的账结清为止。繁杂,琐碎,一丝不苟。年复一年,从无间断。不乏劳累,但也颇多享受。毕竟,能和国家级刊物结为一个利益共同体,并非每个人的荣幸。以王永炳同志为首,他们始终默默无闻,在《中国档案》的表彰名单中从来没露过脸,也没参与过杂志社举办的任何活动(我也没有),甚至除了本局、本部门,几乎无人知道他们还打了这样一份工。坦白说,在咱们档案系统,找一群能写论文的作者并非难事,但要找一个能搞发行的打工者,却殊属不易!过去,我就是一名打工者,需要直接动手;而现在,多年的媳妇熬成婆,我已成长为包工头,只需动动嘴就行。再就是年年岁末,把顺利完成国家一报一刊在上海地区的发行任务,写进本部门的工作总结,续为来年新的打工目标。

值此《中国档案》创刊60周年之际,我在这里不惮啰唣,并非显摆,而是希望在我某一天退出职业生涯以后,还能有人像咱今天这样,继续开动脑筋,享受过程,为全国档案工作者共有的《中国档案》,卓有成效地打工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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